“有没有证据显示秦时汉也参与其中?”江一明觉得秦时汉应该知道方登台贩毒,而秦时汉可能参与贩毒,因为没有秦时汉的支持或者默许,方登台应该不敢这么做,如果因为有人在天音国色吸毒,尤其是藏毒,那么,天音国色有可能被警方封掉,这样得不偿失,天音国色的装修费最少上千万元。
“缉毒队的同事说秦时汉没有参与其中,这是经过缜密的调查得出的结论。”吴江说完,举起小茶杯喝茶。
“李军涯有同伙吗?方登台会不会从李军涯的同伙那里购买毒品?”
“这个缉毒队的同事正在调查,但是,因为他们还有别的贩毒案要查,所以没有及时跟上,大家都很明白,我市是沿海发达城市,毒品走私有多种渠道向我市渗透,大毒贩们都想分一份蛋糕,所以,我市各个缉毒队的任务都非常繁重艰巨,只能择大案弃小案,像李军涯这种只有几克毒品的案子算是小案。”
“我同意你的观点,也许李军涯的同伙或者他的上级和方登台联系上了,并完成交易,但是因为出了差错,为了斩断方登台这条线,所以,把他给灭口了。你和小克叫江南分局缉毒队同事配合调查这条线。我和周挺调查的1·2案仍然没有进展,无法找到那个骑摩托车的嫌疑人,不如先把1·2·案拉长来查,如果你们这边人手不够,我和周挺可以配合你们。”
“好吧,就这样说。”吴江站起来准备走人。
小克却不想走,他似乎有话要说,又不好当着吴江面前说,吴江会意,独自走出江一明的办公室。
“小克,你是不是有和老吴不同的意见?”江一明问。
“我哪敢对吴哥有意见?他是我师傅,有意见也会当着你面说他,莹莹……她怀孕了,我想请你关照她……”
“这事我恐怕比你更早知道,那天她来我办公室,和我谈案情,我看她经常下意识地皱眉头,我就发现不对,因为她平时极少这样,所以我叫她去医院检查,没有结果不要来上班。她当天就去医院检查了,有了结果之后,马上就打电话向我汇报,放心吧,我已经交代她尽量不要上网,不要干累活,更不许她加班,很多事都让温小柔去做。”
“江队,没想到你比我更关心她,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。”小克心头一热,差一点流下眼泪。
“她是我们的局宝,得人才者得天下,这点战略眼光我还是有的,还有,你俩的孩子是英雄的后代,必须从现在起就呵护,万一……”江一明刚想说出后一句,忽然意识到不应该说不吉利话,所以赶紧打住了。
“江队,你放心吧,我不会让孩子没有爸爸,更不会让孩子没有妈妈!”小克露像出阳光般一样灿烂的微笑,他的自信和勇敢是他最大的优点。江一明点点头,示意他去工作。
吴江和小克去江南分局找曹纵马,他正在审讯室里审讯毒贩,他的助手进去转告他,吴江和小克找他。曹纵马知道之后,叫副队长当主讯,他走出审讯室,来到办公室见他俩。
可见曹纵马对吴江和小克非常尊敬,这点从他出来接见他俩的速度就可以看出来,虽然吴江和曹纵马肩膀上都是两条杠两个星,论权力是曹纵马大,管的人也多,而吴江是技术刑警,在专业的领域独领风骚,出类拔萃,所以,曹纵马如此尊敬吴江。
“曹队,当初你们审讯李军涯时,有没有调查是否有同伙或者上线?”
“有调查过,他不承认有同伙,只承认有上线,他的上线名叫徐水碧,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初步调查,但是,他经常出国玩失踪,我们只见到过他一面,是我们的人在他家蹲守了51天之后,才将他逮住的,但是,他死不承认出货给李军涯,我们又没有在他的住所搜查到毒品,最终只能把他放走。”曹纵马今年还不到40岁,头发却掉了四分之一,人也很显老,但是身材高大,双眼放着精光,非常有朝气。
“后来就没有跟踪追查徐水碧吗?”
“没有,我们的警力太少,每年抓获大大小小的毒品好几百人,如果不是大案,不可能上百条线索都去查……查案这事我们都很明白,说易做难……我整天和毒贩毒品打交道,心理都产生阴影了,甚至开始怀疑人生:世上哪有这么多自甘堕落的人渣?”他心情沉重地说。
“我们也和你们差不多,为什么天下有这么多凶杀案?2017年我市共发生凶杀案112起,还没有包括失踪案,虽然大多数凶手都被绳之以法,但是总有漏网之鱼。还有看似意外死亡实则是谋杀案的真凶可能永远逍遥法外,总有角落是阳光照射不到的。”吴江很少这样感慨,是曹纵马触发了他想一吐为快。
“所以,我们必须马不停蹄地将这些人渣关进监狱,为了这点,我心都操碎了,你看我都像个小老头了,唉,不说这些,今天你们来找我,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,我绝对服从。”他手一挥,好像要把罪恶赶走似的。
“我又不是你的领导,谈什么服从?我们怀疑方登台是被李军涯的同伙或者上线所杀,所以,想请你或者你手下的人配合我去调查徐水碧,因为李军涯被关进监狱之后,方登台可能会向徐水碧购买毒品。”
“我没有空,我们正在配合公安厅缉毒总队调查一件跨国贩毒案,我叫彭商雨配合你们,他当时也参与调查徐水碧的案子,对这个案子很熟,他是一个细心能干的缉毒警察,你们尽管放心,我不会找一个很差的人敷衍你们的。”曹纵马看着吴江,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