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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章 源奂送母波斯省亲 沙普携妻见证罗马

作者:曹谁丶源荣枝 | 发布时间:2019-10-30 14:45:25 | 字数:6079

自从乙浑被诛杀后,朝政大权终于重新回到拓跋弘母子手中,冯太后继续垂帘听政一年,把魏朝的事都安排好了,看到献文帝拓跋弘已经成长起来,冯太后便把朝政要务完全交由儿子拓跋弘处理,自己则专心抚养皇孙拓跋宏。拓跋弘是个雄心勃勃的皇帝,他亲自率军攻打柔然,一直打到大漠以北才返回,又率军攻下刘宋的彭城,占领淮河流域大片土地。一时间周围的国家纷纷派使臣前来朝拜,当时来大魏朝拜的国家有嚈哒、普岚、粟特、于阗、扶余、波斯等五十国之多,他们的使臣还分别为魏国皇帝拓跋弘献上了各种奇珍异宝。使臣来访时,献文帝带领文武百官到西山打猎,亲自射死虎豹各一头,让在场的使臣深受震动,他们回去后把大魏的国威传播到很远,其他国家也不禁对大魏心生敬畏。

这天于阗国使臣来报丧,国王尉迟秋仁驾崩,他的哥哥尉迟婆罗二世即位。文成帝拓拔濬的王妃于仙姬自从少女时代嫁到魏宫,就再也没有回过故国,只是以自己的国名为姓,经常怀念于阗国,这次听到于阗国的使臣来报丧,她借机向献文帝请求回去省亲。当时献文帝正在跟源贺和贾秀议事,献文帝想找个将军护送于仙姬,源贺说:“老臣的夫人美罗德是波斯人,她也多年没有回过故国,她近日也正想回去探一探亲,我保举小儿源奂护送太妃回去,顺路可以送他母亲到波斯。”献文帝听后非常高兴,便宣源奂进殿,命他为大魏特使,护送于仙姬和美罗德回家省亲。

美罗德和于仙姬备好行李,源奂率领一队一百人的队伍随行出发。源奂是源贺和美罗德生的小儿子,平日有点公子哥气,源贺一直想让他历练一番,此次护送王妃和他母亲回国省亲,他叮嘱儿子一定不辱使命。

现在大魏已经一统中原,不像当年十六国纷争时代,兵荒马乱,关卡重重,所以源奂率领的队伍很快就到了武威。从武威向西就是河西走廊,美罗德特意让源奂在胭脂镇休息一天。在胭脂镇,美罗德跟源奂讲起了自己当初跟源贺相会的故事,源奂听罢特别羡慕,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过这么一段浪漫的邂逅。美罗德在胭脂镇购买了许多上好的胭脂,准备到波斯国送给亲朋好友,于仙姬也买了一些。

他们继续向前,经过张掖、酒泉,抵达敦煌,这里是魏国的边境,前面是茫茫大漠,再过去就是西域三十六绿洲国:劫国、狐胡、姑师、墨山、尉犁、危须、焉耆、渠犁、乌垒、龟兹、姑墨、温宿、尉头、莎车、疏勒、乌秅、蒲犁、依耐、无雷、难兜、大宛、桃槐、休循、捐毒、西夜、子合、婼羌、楼兰、且末、小宛、精绝、戎卢、扜弥、渠勒、于阗、皮山,,好在这些国家大都是北魏的附属国。他们沿着昆仑山前进,源奂从小在平城长大,几乎没出过远门,这次护送王妃和自己的母亲回国省亲,沿路的经历可谓让他大开眼界,于仙姬和美罗德则一路怀想着她们在故国时那段美好的岁月。

他们沿着丝绸之路抵达于阗国,受到了盛大的欢迎,国王尉迟婆罗二世把他们接进宫里。尉迟秋仁已经安葬,佛教是于阗国的国教,他们一起随僧侣为尉迟秋仁设坛祷告。

在于阗城盘桓一段时间,源奂告别于阗国皇室,继续护送自己的母亲美罗德到波斯,于仙姬则在留在了于阗国,等他们母子二人从波斯返回时,再接她一同回大魏。

源奂带着自己的母亲美罗德继续向西,翻过葱岭就进入了嚈哒汗国的境内,他们是从前大月氏人的后裔,大概因为大月氏曾经是匈奴属国,所以他们被称为白匈奴。他们抵达嚈哒国的首都昆都士城,看到一支很长的队伍,嚈哒王金卓拉骑马走在前面,紧跟着是大将育蒂须提拉,嚈哒士兵押送着大批的俘虏归来,还抬着一具尸体欢呼,美罗德能听懂他们的语言,原来他们抬着的那具尸体是波斯帝国萨珊王朝的皇帝菲鲁兹一世,最近两军在边境赫拉特交战,萨珊军队被击败,嚈哒军队俘虏了萨珊军队的许多将士。

美罗德焦急地跟着押送囚犯的队伍,想要辨认是否有认识的人,她家是波斯贵族,果然她很快认出了菲鲁兹一世的弟弟巴拉什王子,他穿着破烂的铠甲,被人驱赶着前进,他已经完全不是王子的形象,就好像只是一名普通的囚徒。美罗德跟源奂说:“看到那个人了吗?那是我们波斯国皇帝菲鲁兹一世的弟弟巴拉什王子,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过呢,他是我哥哥卑路斯的好朋友,赶紧想想办法,我们要救他回去。”源奂说:“母亲先不要着急,我们先在这里住下,我是大魏的使节,嚈哒跟大魏是友邦,他们一定会热心款待我们,到时我们再想个法子将他救出来。”

他们当晚准备先在城外的贵霜旅馆里住下,贵霜旅馆是贵霜人开的,贵霜帝国曾经是这里的强国,当时跟汉朝、罗马、波斯并称四大帝国,后来贵霜帝国被金卓拉率领的嚈哒人灭亡,嚈哒才取代贵霜成为强盛一时的汗国。他们的驼队在进入贵霜旅馆的时候,一个面庞冰冷的女子骑马经过,后面带着一群女兵,她好像闻到了骆驼上的胭脂香,当即停下,用嚈哒语对他们说:“这些香料我都要了,把骆驼都给我赶走,把金币给他们。”只见一个女兵朝源奂丢了一袋金币,几个女兵就要赶走骆驼,源贺听不懂嚈哒语,看到这些女兵的举动,就上前去阻止。女子用嚈哒语说:“男人竟敢这样对待女人!看我怎么教训你!”她伸出马鞭就要抽打源奂,哪知手里的马鞭却被源奂一把抓住,源奂用汉语说道:“没见过像你这样霸道的女人!”

女子冷笑一声,接着大喝道:“居然还有人敢跟我做对。”后面的女兵要上前围攻源奂他们,女子命她们退后,源奂也被激怒了,他把女子的马鞭拉走,二人开始骑马对战。源奂在平城时整日舞枪弄棒,这领头的女子哪里是他的对手,几个回合下来,女子的兵器不仅被源奂抢走了,还被源奂打下了马,她气得咬牙切齿,女兵要上前替她出气,却被她拦下了,她突然笑起来:“在嚈哒国,我还没遇到过任何一个对手,你们先不要跟他透露我的身份,明天我们再来会会他。”

女子带着女兵回到城里,美罗德对源奂说:“奂儿,你大概得罪大人物了。你不知道嚈哒国的习俗,这里女人才是一家之主,刚才那位女子非富即贵,咱们还是换家旅馆吧!”源奂说:“母亲不要害怕,明日我们就进宫,以大魏使臣身份拜见嚈哒国国王,有国王的保护,看她还怎么为难我们!”

他们当天住在贵霜旅馆,晚上源奂聚集自己的下属商议如何救走巴拉什王子。美罗德说:“我们若以大魏的使团出现,肯定无法救下巴拉什,没准还会连累了大魏。要知道大魏离嚈哒远,波斯离嚈哒近,两国征战多年,就是为了今天,怎么可能轻易放走自己的俘虏。”源奂说:“那我们不如假扮波斯使团。”美罗德说:“这倒是个好主意,让我好好想想。现在国王被杀,波斯的宰相苏克拉是最有权势的,我们都属于卡伦家族的,他算是我的叔叔。我完全可以扮演苏克拉的使臣,跟嚈哒缔结和平条约,把巴拉什王子救出,顺便跟他们要上国王菲鲁兹的尸体。事到如今,也只能如此了。”当天美罗德找人用波斯语写好国书,还让随从们全都换上了波斯的服装。

嚈哒国王金卓拉正在宫廷跟群臣商议如何处置波斯俘虏,这时就有侍卫报告波斯使团求见。金卓拉让使臣进来,化了装的美罗德就带着源奂进去,给金卓拉呈上了他们连夜伪造的国书。金卓拉说:“这次你们波斯人动作倒挺快的。”美罗德说:“萨珊和嚈哒本来是邻邦,这次是萨珊的过错,所以吃了败仗。我们丞相苏克拉派使臣前来议和,只是希望汗王能够放走所有俘虏,还回波斯国王龙体。”金卓拉说:“萨珊皇帝不是一直以为天下无敌吗?我还想把他的头颅挂在城门上激励士兵呢!”美罗德说:“这对汗王并没有好处。”金卓拉说:“说吧!苏克拉什么条件?”美罗德说:“将赫拉特割让给嚈哒,每年给岁币十万金币。”金卓拉说:“我想要波斯一半的国土。”美罗德说:“那我做不了主。”

谈判正陷入僵持状态,这时一名女子突然闯了进来,源奂看到进来的正是昨天跟他们在街头起冲突的那名女子,他赶忙低下了头。那女子一反冷冰冰的面庞,在金卓拉跟前撒娇耍赖,她对金卓拉说:“我终于找到一个不错的丈夫人选。”金卓拉问:“那人是谁呢?”她说:“在贵霜旅馆,昨天还见到的,今天却不见了,父汗一定要给女儿找到他。”金卓拉说:“娜波卡,你这是什么话,这种小事都要父亲去做吗?”原来此女是娜波卡公主,源奂捏了一把冷汗,心想可别让她认出才好。

金卓拉要娜波卡先离开,就在娜波卡转身的时候,她看到了源奂,她突然跳下去抓住源奂的手大叫:“父汗,就是他!就是他!在嚈哒国,他居然不怕我!”金卓拉说:“别胡闹,他可是波斯国的使臣,咱们的敌人。”娜波卡说:“我不管!父汗一定要把这使臣给我扣下,我要让他当我的第一个丈夫。”

金卓拉看议和无法谈下去,也有意要晾一晾波斯使者,就宣布改日再谈。美罗德带着源奂出去,源奂猜到娜波卡身份不一般,听了母亲的翻译还是吃了一惊。源奂抱怨说:“什么第一个丈夫?”美罗德解释说:“在所有的国家都是一夫多妻,可是在嚈哒却是一妻多夫。”这让源奂气得不得了。

他们回到贵霜旅馆,娜波卡再次带人前来,她这次打扮得妖娆多姿,看起来不像第一次见到的那般冷酷,她随身带的女兵也换成了侍女。她要美罗德做翻译,她对源奂说:“你留下来,做我的第一个丈夫,你想要什么有什么。”源奂说:“你这么蛮横,做我第一个妻子,我还不乐意呢!我要把你排到第十二个妻子!”娜波卡笑着说:“我知道,波斯国俘虏在我们手里,你要是答应留下,我可以帮你们去跟我父汗谈判。”源奂听后大喜,心想这倒是一个好方法,先答应她,过后再想法逃走也不迟。

源奂就说:“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,你只能有一个丈夫。”娜波卡也说:“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,你只能有一个妻子。”源奂点头答应,娜波卡问源奂的名字,源奂向美罗德示意,美罗德为他取了个波斯名字沙普尔。哪知娜波卡当即拉着源奂到皇宫,美罗德也只好跟着一同前往。

娜波卡找到金卓拉:“父汗,波斯副使沙普尔已经答应做我的丈夫了!我要跟他举行婚礼!”金卓拉问源奂,美罗德代为回答:“沙普尔同样是卡伦家族的,作为他的长辈,他的婚事我可以做主。”金卓拉起初有些不乐意,后来经不住娜波卡缠着,居然答应了。

让源奂万万没想到的是,三天后他和娜波卡就要举行婚礼,现在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。三天后,他和娜波卡成婚了,虽然起初源奂觉得娜波卡就是胡搅蛮缠,逼他跟她结婚,但是后来相处了几日,他突然觉得娜波卡非常可爱,他们真正相爱了。源奂为了娜波卡,还开始学起了嚈哒语。

既然成为了一家人,金卓拉便答应了议和,条件就是波斯国将赫拉特割让给嚈哒,每年给岁币十万金币,因为金卓拉也知道,这些俘虏在自己手里,也顶多是被关押,每天还要消耗人力去看管,根本得不到一分好处。

两国边界恢复和平,美罗德把巴拉什王子救出,巴拉什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,他们带着菲鲁兹一世的尸体准备返回波斯国,源奂要跟着众人回去复命,娜波卡也要跟随,金卓拉不让娜波卡到波斯国,娜波卡竟然私自偷偷跟了出来。他们抵达波斯首都泰西封,就是现在的巴格达,在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流域,这里曾经是世界的中心。

他们一到城门口,就看到波斯国的丞相苏克拉带领着萨珊贵族前来迎接,包括美罗德的哥哥卑路斯,原来在他们返回之前,巴拉什早把一切报告给了苏克拉。这次见面,苏克拉当着众人的面称赞了美罗德的机智。他们为菲鲁兹一世在皇家琐罗亚斯德教的寺庙举行国丧,琐罗亚斯德教就是拜火教,是波斯的国教。苏克拉趁机在群臣面前推举巴拉什王子为国王,虽然菲鲁兹一世的几个儿子有意见,但是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。巴拉什当了波斯国新的国王后,给美罗德赏赐了很多东西,他还让美罗德的侄子做宫廷侍卫长,专门负责皇宫安全。

美罗德带着源奂和娜波卡回到自己家,她已经跟哥哥卑路斯多年未见,卑路斯对他们特别热情。卑路斯的儿子现在是宫廷侍卫长,然而他的热情还在经商上,泰西封有一半的产业是属于他们家族的。

卑路斯带源奂到自己家的店铺去参观,源奂发现这些店铺售卖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货物,向东远到中国,向西远到罗马。娜波卡发现这里远比昆都士繁盛,整天要源奂带着他四处游玩。他们一起到底格里斯河中划船,源奂不忍心一直欺瞒她,好在他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,已经会了一些基本的嚈哒语,他告诉她自己来自中国,他的母亲是卡伦家族的人,但他并没有跟她提起假使团的事。娜波卡才不管那么多,听说他来自中国,就想要跟着他到长安,她早就听说长安相当繁盛,源奂告诉她,现在中国最繁盛的是平城。

卑路斯有生意在罗马帝国的拉文纳城和新罗马城,他要去照看,美罗德要卑路斯带源奂到拉文纳城和新罗马城走走看看,以便增加他的一些人生阅历,娜波卡自然要跟着。他们的商队从泰西封出发,从小亚细亚进入罗马帝国,沿路上卑路斯都在向源奂介绍罗马帝国的情况。罗马帝国跟中华帝国一样伟大,从意大利的罗马城开始,罗马帝国征服了地中海周围的所有地方,除了从前的古国希腊。现在罗马帝国分成了东西两部分,由两个皇帝统治,东罗马的皇帝是芝诺,首都在新罗马城,就是君士坦丁堡,西罗马的皇帝是尼波斯,首都在拉文纳城,他们早已从罗马城迁出有二百多年。

听了卑路斯对罗马帝国的介绍,源奂发现罗马帝国的状况跟中国何其相像。东西罗马,大概像东西晋朝,晋朝是在匈奴族建立的汉赵国皇帝刘聪进攻下迁移到南方的,罗马则是在匈人建立的匈人帝国皇帝阿提拉进攻下逐步南撤的,汉赵之后又出现二十四个胡人建立的王国先后征服中国北方,匈人帝国同时有七大日耳曼王国占领罗马北方,他们是西哥特王国、汪达尔王国、东哥特王国、法兰克王国、伦巴德王国、勃艮第王国、英格兰王国。源奂怀疑匈人就是当年被汉朝赶走的北匈奴,包括嚈哒也属于匈奴的一部。

他们很快就抵达了新罗马城君士坦丁堡,这座城市建在海峡两岸,大船从海峡通过,源奂终于见到可以跟长安洛阳媲美的城市,他显得很兴奋,娜波卡则对任何新鲜事物都好奇,见什么买什么,让源奂苦不堪言。他们在街头看到基督徒,卑路斯讲到罗马皇帝戴克里先曾经禁止基督教,君士坦丁不久才刚解除了这道禁令,这让源奂想起太武帝的灭佛令,后面到了文成帝继位,大魏才得以恢复佛教,源奂突然间似乎明白了许多道理。

他们在新罗马城处理完事情,就开始继续向西,准备前往拉文纳城。在路上,卑路斯和源奂他们遇到了仓皇逃走的罗马军队,原来是罗马皇帝尼波斯被将军欧瑞斯特赶出了宫。他们进入拉文纳城的时候,罗马皇帝已经变成罗慕路斯,他是欧瑞斯特十五岁的儿子,虽然他是皇帝,但实际上整个朝廷都是欧瑞斯特在统治。

卑路斯说:“看这政治形势,我们得抓紧时间把生意全都转移到新罗马城,这里将会变得动荡不安。”卑路斯开始安排商铺转移,源奂有心帮忙,却被娜波卡拉着四处游玩。卑路斯要将西罗马所有的生意全都转移走,所以在拉文纳城耗了不少时间。

事情基本上处理完了,他们准备离开拉文纳,这时又有一队罗马军队闯入城中,这支军队主要由日耳曼人组成,统帅是奥多亚塞。就在他们离开的当晚,拉文纳发生了一场大动乱,他们通过海路连夜离开,过后才知道奥多亚塞杀掉了欧瑞斯特,皇帝罗慕路斯下落不明,从此西罗马帝国便灭亡了,帝国势力转移到了君士坦丁堡东罗马皇室手中。

他们从海路返回泰西封城,正遇到萨珊王朝内乱,原来菲鲁兹一世的三个儿子库思劳、扎伊尔、卡瓦德,不甘心皇权落入巴拉什手中,策动了宫廷政变。在政变中库思劳被巴拉什杀死,扎伊尔逃往亚美尼亚,卡瓦德逃往嚈哒。这为后来巴拉什的被废黜埋下了隐患,卡瓦德就是后来的卡瓦德一世皇帝。目前政局总算是稳定下来,源奂也在准备着带美罗德和于仙姬回国复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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