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三明作家的创作经

第8期 | 2014.07.16 | 星期三
第二届海峡两岸文学创作网络大赛系列专栏
第8期 | 2014.07.16 | 星期三
第二届海峡两岸文学创作网络大赛系列专栏
鉴观,原名郑建光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今年5月,《父亲心中的社稷》获得中宣部“我们的中国梦”征文一等奖。
不论是真实的历史事件还是虚构的故事情节,小说带给读者的是虚构的魔力产生的文学真实。
长期以来,福建卢部在人们的心目中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。
从民国七年卢部投身粤军旗下,到卢兴邦割据闽北,再到听命于蒋介石,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在淞沪会战中几乎全军覆灭;最后到尤溪解放前夕,卢兴荣率余部投诚。
这段堪称悲壮的特殊经历,期间变化的角色、复杂的身份,让我只好埋头于历史碎片中寻找信息,不厌其烦地细心梳理、分辨,从此,尘封的历史出现了清晰的轮廓,模糊的人物变成了立体的形象。
虽然,我对这块领域不再感到陌生,但却陷入历史的泥淖难以自拔,导致想象的翅膀被束缚,无疑给历史事件转化为虚构的作品带来了阻力。历史和虚构横亘在我的面前。同时,我也面临对宏大历史叙事能力的考验。
上个世纪前五十年,对中国而言颇为沉重。跨度半个世纪的叙事,涉及帝制崩溃、军阀混战、民主肇启、革命洗礼、国共分合、抗日救亡、民族独立……每个事件包含着无数的曲折与跌宕,如何看待卢部前五年的土匪生涯与后三十年的兴衰变化历程?
我在创作长篇历史小说《血火残阳》之初,不得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。我无意为卢部唱挽歌,我选择了尊重历史的虚构。只想以文学的真诚书写那段充满血与火的历史往事。
虚构不是杜撰,文学虚构以尊重历史、尊重事实为原则;杜撰则是一匹脱离思想缰绳控制的野马,随心所欲践踏一切。文学艺术的特质和优秀现实主义作品都要求小说家,必须真诚,必须具有心灵的守护,必须对历史、对文学尊重。
小说主人公的原型早已是公众人物,我在小说中不避讳使用原名,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叙事方便和增强述说信心,有利于让读者感受到故事真实性、增加阅读快感,同时,这也是作家为了避免硬伤常用的手法。
尊重历史的虚构,秉持大事不虚,小事不拘的创作原则,真诚书写历史,使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找到平衡点,才能达到艺术思想和客观世界的和谐统一。
这是尊重历史的虚构带来的刺激,也是文学的魅力所在。
绿笙,原名林域生。三明市作家协会副主席、福建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。先后发表出版小说、散文作品200多万字。
沙溪河是福建母亲河闽江上游最重要的一条河流,发脉于建宁的沙溪河源头被确定为闽江源正源。而沙溪河流域的沙县、永安及三明城区的三元梅列,相同相近的民风民俗使之形成了独特一个独特的“文化岛”。我的两部长篇小说《永安笋商》和《金沙县》,正是立足于“沙溪河流域文化岛”独特的语境,从历史文化遗存中打捞一个民系的集体记忆。
长久以来,闽中西部的永安等地是福建著名的闽笋生产地,笋商应运而生,他们对沙溪河流域的经济和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贡川笋帮公栈,是全国唯一保存至今的笋干行业帮会总堂堂址,代表了当时永安笋商界在闽笋行业中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,其影响涉及全国笋干行业。“闽笋填海”故事,就来自于“沙溪河流域文化岛”,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一段鲜为人知的抗日事迹。
八年抗战中,为了阻止日本的轮船进入福州码头站,有人建议闽笋填海。因为闽笋投入海口码头,经水浸泡后,呈半浮沉状态,与船的深度差不多,轮船的螺旋桨如果挂到闽笋,会被韧性十足的闽笋搅断,从而不能登岸。这个建议很快得到了笋帮成员的响应。为了不让日本侵略者的轮船进入福州,笋帮公栈的三位笋商,于1937年秋,在马尾入海口,毅然投下30船近15万公斤的闽笋干,打破了日军挟其海空优势军备,以空间换取时间,消耗敌人战斗力,分散敌人兵力,从而达到阻止敌人前进及建设长期抗战力量之目的。
这段真实的历史故事,在《永安笋商》中浓墨重彩地真实呈现出来。
还有名闻遐迩的沙县小吃有一个美丽的传说。
相传当地有一位张姓大户人家的厨师不仅烧得一手好菜,更会做许多精美的小吃。没想到这小厨师与张员外美丽善良的女儿相恋了。为了不影响自己一向礼待下人的开明乡绅名誉,又不让女儿下嫁给,张员外给厨师出了一道题,叫他不用菜刀包一斤扁肉,做得出来就答应女儿的婚事。谁都知道,肉不用刀剁不烂就成不了馅,没有馅自然包不了扁肉。张员外摆明是刁难厨师,要拆散他们的婚姻。
女儿伤心绝望之余找恋人倾诉,气得用棒槌在肉砧上乱捶。想不到厨师倒乐了,一边还说:“捶得好、捶得好!”员外女儿生气了:“人家为你着急,你还说风凉话,你不是说捶得好吗,你去捶呀!”厨师笑着说:“好!你看我的。”说着,拿起棒槌在精肉上奋力捶了起来,没多久,这肉居然被捶成了肉浆,用手指摁在上面居然还有弹性。就这样,扁肉馅用棒槌剁不用刀切的方法从此成为沙县一绝,流代至今。
这个传说在我的长篇小说新作《金沙县》通过小说中人物,被真实地演绎出来,巧妙地打破了传说和现实的界线。
因此,我以为文学应游走于艺术真实和历史真实之间,立足于本土文化土壤,通过文学表达讲述散发本土文化魅力的中国故事,乃是文学作品的真正价值之所在,更是一位作家应有的担当和社会责任。
青黄,原名颜全钦。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,“三明诗群”成员。
一篇小说的缘起,有时是一个听来的故事,一篇媒体报道,一个亲身经历……它们和故事有关。有时却是和故事无关,只是一句话,写在某面墙壁上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号码,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……
某个县城,我租住过的小屋的墙上,曾涂满了一些潦草的句子。在外人看来,像是孩子的涂鸦;对我来说,有的句子,是一篇小说的开篇,或者是它的灵魂,是小说的种子。我还有好几个本子,记录着类似的东西,大都笔画潦草,蜿蜒笔尖追逐念头时的情状。
多数小说家和读者倾向于好的小说就是讲好一个故事,故事在小说中占绝对主导地位。
写作总是从经验出发,即便是肤浅的经验。一个从未出国的中国作家不会轻易去讲述一个发生在伦敦的故事,特别是长篇小说,那是一个冒险。
好故事不一定是读者期待的温馨的故事,它可能是残酷的。好故事让小说有了成为好小说的可能。对于小说家来说,好故事可遇不可求。碰上了,就让它飞翔起来。
我经常提倡一个概念——“飞翔的小说”,它相对于平庸的“爬行的小说”而言。“爬行的小说”有故事,甚至是精彩的故事,因为种种原因停留在故事上。它看起来无懈可击,却没有亮点可言。讲述一个故事,创作一篇小说,可以有缺点,不可以没有亮点。有闪亮的独特的地方,才是一个小说存在的理由。
如何让故事飞翔起来,不同小说家有不同的妙招。
八闽大地,文学领域,各自特色鲜明,熠熠生辉。 一壶茶,一篇文,是否会勾起你对闽派文学的向往和热爱,让你聆听于八闽作家的文学漫谈? 福建拥有独特的人文历史,是文学创作的沃土。福建作家善于在历史和现实之间,找到两者的结合点,讲述本土魅力“福建好故事”的同时,彰显福建深厚的文化底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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