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早上六点钟,严复他们就要到教室听课。
在格林尼治皇家海军学院,有一个特别的规定,上课的时候禁止提问。这是因为,学习任务很重,课程排得满满的,老师想在上课的时间内,尽量教授最多的知识。学生如果有听不明白的地方,就要赶紧写在纸条上,递给老师。等到下课后,老师要和学生一起讨论,学生听懂了,老师才能离开。所以,常常一节课下来,老师讲的知识点非常多,这就要求学生精神要高度集中,还要有很好的记忆力。令人惊讶的是,严复的表现非常优异,他不仅听懂了记住了还经常能正确回答老师的问题。
除了专业课,严复他们还要学习战时国际法,审判制度和选举制度等。讨论课上,他们常常以近年发生的战争的来龙去脉为主题。
一向刻苦学习的这几位中国留学生,进入格林尼治皇家海军学院后,就像掉入了知识的金矿,他们既为那些先进的科学着迷,也因为背负着报效祖国的使命感,所以非常用功地学习,甚至将晚上睡觉的时间都用来读书。这种拼命学习的样子,让那些外国的同学非常吃惊。
当中最用功的,要数江懋祉,他聪明过人,知识面很广,他除了学习驾驶技术之外,还要学习舰炮、普通武器、电气等学科。常常夜很深了,他还在看书。同宿舍的人叫他歇息。江懋祉说:“你先睡去吧!”因为休息不好,他开始咳嗽,开始也没太在意,忽然开始咯血,原来已经感染结核,无奈只好被送回国。
好在严复在紧张的学习中,还是保持从容自如,他充分享受到了学习的快乐。皇家海军学院高水平的课程设置和专业教师的教授,为他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,特别是自然科学,它们是多么的新奇啊!
在日记里,他写道:“因为西方光学、声学在电学之前,所以刚开始制作指南针,就是从光学中悟出的。”
他还亲自演示过摩擦生电,从颜色和声音上就能判断矿山的情况……
聪明又勤奋的他,喜欢思考和总结,条理非常清晰,擅于将知识进行融会贯通。所以皇家海军学院的学习,对他来说是比较轻松的,他常常在考试中取得优等的成绩。
但他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与西洋人的差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