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，我对吴芳说：“坐吃三年海要空，我们要考虑上班的事了。”吴芳说：“好啊，呆在家里没事干，我难受死了！生了一场病，我比过去胖了，你看我的三围，比以前大了不少吧？”我笑道：“大的好，男人不都喜欢女人大大的吗？”吴芳下流地笑道：“男人喜欢女人上面大，却喜欢女人下面小！”我笑道：“萝卜青菜，各有所爱！我的胸就不大，没客人说我不好看呀。”吴芳说：“你的肌肉结实，没有赘肉，长得挺拔，所以比较好看。”我说：“芳芳，你别学坏，要适可而止，你姐可能要来看你，她要看到你玩世不恭的样子，她会怪我的。”吴芳说：“她要来吗？我还不想见她呢！”我说：“过去的都过去了，你姐也后悔呢，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外人，怄什么气呀？还是姐妹情要紧！”
做按摩时间长了，与其它工作一样，会有职业病，而且是心理方面的，如同经常上网的人一样，他们会牵挂着网络，我们则牵挂着按摩。很久没有活络手指，心里会觉得有点失落，习惯了那些按摩动作，现在空下来了，反而让人不习惯。曾经听一位客人说，他按摩三个月，竟然上了瘾，三天不来按摩，就感到浑身不舒服，特别是皮肤，说不出的难受，皮肤会发痒，心里觉得空落落。我当时觉得好笑，不过，现在理解了，不但客人会上瘾，我们给人按摩的，也会有瘾。
按摩师不是人人能做的，好比刺绣不是人人会做一样。当按摩师，首先要克服心理关，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和摸索，逐渐找到按摩的门道，至于按摩水平的高低，在于各人的悟性和手感。中医保健按摩，阿莹教我的那几招，也是初级的知识，只有参加正规的培训，才有机会领会按摩的精髓。吴芳的水平虽不如我，也算不错了。现在大行其道的异性按摩，打的情色的擦边球，有点违规，但不违法。按摩院越来越多，和市民的距离越来越近，很多人从侧目而视，已经有所转变，有的宽容视之，有的去体验一把，不再像从前那样排斥了。
北环路那边，新开了一家海棠春足浴房。足浴的档次比浴场低一点，但按摩项目更多，我和吴芳准备去应聘。新开业的足浴店有个好处，就是所有的服务员站在同一起跑线上，经过一段时间，才会显出手艺的高低，我和吴芳有工作经验，有机会得到老板和客人的重视。如果到一家老店应聘工作，由于里面早就有先来的服务员，倘若我们表现优秀，说不定会受到排挤呢。现在做什么都是竞争激烈，要找一个平常的按摩小姐，一抓一大把，但要有点经验的按摩师就不多了，所以有的新开店，会出重金，从其他店挖管理和服务员。
那天下午，海棠春足浴房的办公室，里面人头济济，都是来应聘服务员的，听口音来自五湖四海。有几位不过十六七岁，模样很清秀，大约是刚出校门的学生妹，还有几位长得很漂亮，有的身材容貌极佳，不比电视上的模特差。海棠春初次招聘，只招十五名女服务员，但前来应聘的，大约有四五十人，我和吴芳在后面排队。值得欣慰的是，他们这次招聘，优先考虑有工作经验的，以前做过接摩的他们优先录用。对于没从事过按摩，但形象好、身材好的，他们将进行简单培训，然后上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