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一次朋友的聚会上，我见到了19岁的私立学校老师喜宝，她刚从商校毕业不久。当朋友将我介绍给她时，她巴眨着美丽的大眼睛，惊喜地问我：“太巧了，你是不是经常在‘五一广场’做热气球表演？我见过几次，很新鲜、很好奇。”
她的模样很可爱，还带着些许天真。感觉她比我小太多了，我没有将她列入女朋友的标准。聚会结束时，我们像一般朋友一样交换了电话号码和QQ号码。
每当我有飞行任务时，就顺便在QQ上给她留言。她也总会欣喜地回应：“我头抬得好高，就看到你的热气球了。”圣诞节，我突然在QQ上看到她，她提议我们视频聊天吧，同城却不用电话聊天，我在视频上哈哈大笑，看她的QQ网名叫瓷娃娃，随手将我的QQ网名改成谐音次瓦蛙，她笑得更厉害了，说不出的纯真、可爱。
她嚷嚷要看我几年来所有热气球表演的照片，我一张张地发给她看，看到我代表国家队赴日本佐贺市，在国际热气球节上，做唯一的异形球熊猫状热气球的表演照片，她不由得惊呼，带着一种夸张的崇拜的口气。
我心中大乐，想起我还有的强项，就喜不自禁地告诉她：一是烧烤，用我老家山东淄博村庄里特制的秘方，将十几种中药，经过无数次工序调制成汤料，放进羊肉、鸡腿腌泡而成，烧烤后再撒上佐料食用，吃了不腻、不上火。吃过我做的烧烤的朋友和同事都是百吃不厌。二是电脑的一般问题我基本都能解决，也算得上一个电脑高手了。
喜宝放寒假时，有一天上午，她打电话给我，说家里只有一个宽带接口，但是妹妹和她都想让各自的电脑同时上网。我立马应允，放下电话就赶去她家，我所要帮她做的就是让两台机子对连、共享上网。
然而，折腾了一个上午，我才发现，除了对电脑的硬件、软件熟悉外，我对网络工程并不熟。我本想说出真相，但是看到我弄电脑时，她在我身边忙前忙后，一会端来水果盘，一会递上铁观音茶，我被照顾得很熨帖，当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“既然答应她做好，不行也得弄好。”
离开后，我赶紧上网苦查资料，搜索双机对连共用宽带的方法，在小本子上记录下来。又去买了专用钳子、插座、网线和水晶头。谁料一条网线里面就有6根线，我弄来弄去，就为怎么交叉费了好大的劲。
麻烦就出在卡水晶头的时候。总共只是需要6个水晶头，但因为6根线排列组合时，线交叉的不对，水晶头卡上就不行，所以只得一个一个地试，卡上不行就要剪掉重卡，而且卡一次就不能再用了，连同卡坏的，我差不多用掉了100个左右的水晶头。
不止线要结对，设置还要设置好，一个环节不行都不成功，我每天早上8点就去她家弄电脑，往地上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，待到晚上10点才回来。一整天，喜宝就在边上看，露出很可爱的眼神和表情。还不时端茶倒水，让妈妈做好多菜给我吃。
直到一周后，我才将双机对连成功，喜宝太感动了。
当晚，我准备回家时，她送我到楼下，我看还早，就邀她去喝一杯，她欣然答应了。顺路拐进一家兼营运动器械的复式休闲吧“简单生活”时，老板娘是个年轻女孩，我和喜宝喝着水果茶时，她认出我来，高兴地喊，还让我第二次来时，带我飞行热气球的照片给她贴在墙上。
她羡慕的语气，让喜宝对我更增加了好感。她当即向我提议，明天她带一个女同学，我带一个男同事，一起来“简单生活”，我们两个帮他俩做媒。
第二天午后，我去接喜宝和她同学过来时，我同事已经先到了，他点了冰淇淋，朝我们端过来时，大家都以为他要给喜宝的同学，结果他自己吃了两口时，才问那女孩：“你要不要吃什么？”他的表现，太让喜宝失望了。送喜宝回家时，她直夸我：“还是你‘绅士’。”却欲语又止。
开学前夕，喜宝到我宿舍玩，一眼看到挂在房间中央的热气球模型，球囊比西瓜大些，以黄色为主色调，下面有吊篮、燃气罐，她很想拿走，我就将仅有的一个送给她了，她高兴得直蹦老高，在我的眼里，她的举动总有说不出的可爱。
一天，喜宝约我参加她的生日派对，但因那些朋友里没有一个我认识的，我便婉言谢绝了，让她在结束后通知我。晚上8点刚过，我就接到喜宝电话，说她不去卡拉OK自助唱了。
晚上9点多，我们来到江滨公园散步时，好多卖花的小孩过来，缠住我说：“你女朋友好漂亮，哥哥，你就买一朵花送给她吧。”喜宝先是不让我买，但看看夜这么冷，小孩子还在卖花，很可怜，就点点头。我笑着买下一枝玫瑰送给喜宝，她也笑着收下。彼此朦胧的爱意，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戳穿。
两人仍是一边笑，一边荡秋千。然后牵手，然后两个人就都明白了。
二
当两人心底的情弦被拨动时，我们突然屏住呼吸，不再言语，像默片电影的一幕。想了很久，我说：“我们年龄相差7岁呀。”喜宝偏过头来看我，却没有说话。
我的心霎时忐忑不安起来。随即我掩饰住慌乱，告诉她，后天我有飞行任务，福建电视台记者准备航拍永定土楼。
第二天，我和4位地勤坐热气球回收车，历经8个小时后，抵达永定。上午7点多，我开始驾驶热气球飞行在土楼上空，两位记者在吊篮里航拍全景。碧空如洗，和煦的阳光暖暖地照在我们的身上。飞了一个驾次，系留绳将吊篮牵下来后，他俩意犹未尽，要求再飞一次，天气仍然很好，风和日丽，我答应了。飞了第二驾次，他俩又要求再飞一次。
不料我做第三次飞行时，热气球刚刚升空，风已经往山上吹了，我惊觉风向不对、风速变大，但已来不及了。永定群山绵延，山连着山，热气球无法控制地飞离土楼，越往山里飞，越飞越远，飞过一座又一座山峰，即将飞达漳州界内时，耸立的山头挡住了热气球的踪影，地勤无从导航，十万火急中，我紧急迫降在海拔958米高度的山头，他俩惊叫出声：左边10多米便是峡谷。
这时，是上午10点多。等4个地勤从不同方向找到我们所在的山头时，已是午后1点多。就在我和地勤一起将球囊热气排出，收成条状后，我突然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，在往山上爬。竟是喜宝，我猛地冲下山，心酸不已，她的双手已被荆棘刮出一道道洇深的血迹，裤子双膝处也已磨破了，渗出斑斑血迹。
我来不及问她，为什么会在此地出现，一颗心早已揪紧了，连忙喊地勤下来扶着她，我迅速在四处寻找止血草。还好我很快就找到止血草了，替喜宝敷上后，她忍着疼痛，轻笑：“我和妹妹说，要给你一个惊喜。昨晚我坐上9点多的火车时，和地勤小李约好在土楼等我，且替我保密。上午7点20分，我就到了永定县城，又坐了一个半小时公共汽车，才到达土楼。我想只要你在空中，我就能找到你。快10点时，我找到了在回收车上等我的地勤小李。这时，我们都看到热气球在山头慢慢升起来，然而，一转眼，它就被另一个山头和大树挡住，我们再也找不到你的位置，白翻了好几座山头。”地勤小李接口说：“其实，在翻第二个山头时，喜宝跟在我后面突然一个踉跄，跌倒了，一头栽进荆棘丛里。手心、手背都被火柴粗的柞树刺挂破，鲜血直流。我让她就在原地等着，但她坚持不肯，还要我千万不要告诉你她也跟来了。”
看着喜宝楚楚可怜的模样，我慌忙把脸别过去，掩饰夺眶而出的泪水。一位地勤从另一条农民挑化肥的山路下山，雇了五六位民工，上来挑折成条状的热气球到山路宽阔处，放进雇来的拖拉机上。我背着喜宝一路小跑下山，到达山脚时，腿直发抖，喜宝却又感动得梨花带雨了。
回宾馆时，我急忙为喜宝挑出手心的刺，为她放热盐巴水洗膝盖。当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时，她突然羞涩地告诉我：“我想了一天一夜，才想明白，年龄不是问题，所以就急着来告诉你了。”喜宝还说她外公比外婆大10岁，过得也很开心呀。
我抱起喜宝，激动地转了一圈又一圈，幸福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地落下了。
夏天，单位组织烧烤活动，我邀喜宝参加。她陪我去买了十几种泡制烤肉的中药，用纱布包好放进锅里，煮了一个小时，等汤凉了，再将切好的薄薄的肉片倒进去，腌制半小时，我们煮了两三锅，准备到夜里两点才就绪。第二天黄昏，我背上佐料和烧烤炉等用具，和喜宝，还有同事们到达平潭的一个小岛上，据说那是大陆离金门最近的岛屿，地图上是找不到的。
喜宝不会游泳，我将她托在水面游出了一小段，突然放手，让她呛了一两口水，她气恼地直捣我，又觉得好玩地大笑起来。
那夜有很好的月光，我们在海边的沙滩上，借着月色，升起烧烤炉子，我将烤好的第一根羊肉串递到喜宝手里，她一边吃着，一边赞叹：“果然好吃。”海边的月光静静地照亮着我们的爱情。
第二天午后，我将带来的山坡滑翔伞铺在地上，从下风头迎风起飞，喜宝在沙滩看着我滑翔，羡慕地说：“脱离大地的感觉一定很好，但是我力气不够，飞不动。”
当她得知第二天，我又有一个热气球飞行任务时，便央求我：“我想和你一起飞。”这是她无数次流露出想坐热气球的愿望后，第一次开口请求我，但我拒绝了，因为自从她成为我的女朋友的那天起，我就打定主意，要等到在热气球上举行婚礼的那天，我才带她飞。
我的拒绝，太让喜宝失望了。她生气地质问我：“为什么你总是只肯让我羡慕你在空中飞翔的感觉？为什么我在电影上看到的主人公都那么浪漫？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总是过得四平八稳、波澜不惊？”说得我哑口无言。
我一直没有告诉她，驾驶热气球飞行，神经总是处于高度紧张状态。越是低空飞行，越要一边观看仪表，判断上升下降，一边盯紧前方有没有障碍物，离自己有多近。每次飞行结束，全身都像散了架，累得烦躁不堪。
第二天上午，我像往常一样，打电话告诉喜宝我在天上时，她狠狠地关机了，就想让我没地方找她。
当我一降落到地面，我就冲到她学校去找她，但是，她同事说她出去办事了。我又去她家楼下等她，但是，直到午后两点，她都没有回来。
晚上，我上QQ找她，她的头像灰暗着，我给她留言，希望她能读懂我的心意：“不是我不想带你去，我只是想等到在热气球上举行婚礼的那一天，再带你飞到天上去。”
“早在4年前，当我刚刚拿到飞行员执照时，我第一次帮助飞行圈里的朋友做珠江边一场热气球婚礼的飞行，觉得特别新鲜。但是当我载着一对新人做‘系留飞’时，我们三个人挤在吊篮里，新人站在我身旁，很激动、很兴奋，却感觉说话不方便，他们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。那时，我就想，我是飞行员，若是举行空中婚礼，就不用有第三者在场了。”
“尽管生活中，我不是一个浪漫的人，不会制造电影里的浪漫，但是我一向是个不想落入俗套的人，自从我们牵手的那一天起，我的心底就埋藏着一个愿望——我要亲手布置一个与众不同的场面，给你一份最难忘的记忆，让你珍藏一辈子。”
喜宝突然在QQ上现身了，偷偷在视频上做了个鬼脸，不禁和我言归于好。
三
很长一段时间，喜宝最爱听的歌，就是黄品源的《小薇》：“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/她的名字叫做小薇/她有双温柔的眼睛/她悄悄偷走我的心/小薇啊/你可知道我多爱你/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/看那星星多么美丽/摘下一颗亲手送给你……”
她时常双手托着腮帮，楚楚可怜地问我：“我什么时候可以做一回小薇啊？”我但笑不语。
有一天，她又问我什么时候带我飞到天上去，正好将一串她自己采摘、穿好的茉莉花，挂在热气球的模型上，她回过头来问我是茉莉花香还是她香，我毫不犹豫地说了茉莉花香，明知是开玩笑，她却趁机泪水盈盈地控诉我：“你总是不停地在全国各地做飞行，我总是过着一个人的日子。这样的生活太千篇一律了，我就想能和你一起拥有短暂的浪漫也好，我总是想象我们在天上飞时，下面的人一定很羡慕地看着我们。”
可我总是一次次故意地骗她，我不是去“自由飞”，而是去“系留飞”，“系留飞”就是下面地勤把3根系留绳分别绑在树上或回收车上，没有“自由飞”好玩。她一次次地信以为真。
然而，世事难以预料。一天，喜宝从学校出来办事，正好在公交车上看到我的热气球一飞而过，她当即怒气冲冲地拨打我的手机，很大声地质问我：“你去飞了，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，还骗我说是‘系留飞’！”我连忙继续骗她：“没有啦，突然间人家要求‘自由飞’。”
喜宝嚷：“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？我都打听到了，你说的根本不可能，凡是‘自由飞’，前一天5点之前，一定要先报飞行计划，由空管审批后才可以。”她泪流满面地从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。
就在这一刻，我心中酝酿已久的、用热气球求婚的念头一闪而过，我想喜宝会喜欢这种别出心裁的方式，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来。
我立刻偷偷地制订计划，为补偿一直让她缺失的渴望浪漫做准备。我去实地勘察停泊热气球的场地，我看了三个地方，一是喜宝家的停车场，但那儿汽车停得多，我不好意思向车主们要求车子不要停靠；二是体育中心，那儿有很大的开阔地，但是要怎样才能让喜宝知道，这儿将有一个与她有关的热气球？三是在离她家不远的广场旁边，有一块空地，我目测了它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体积2180立方米的7级热气球。
考虑了几天后，我决定选定那块空地。我定制了两条横幅，一条是50多平方米的条幅，在黄色底布上写着6个红色行楷大字：“喜宝，嫁给我吧。”另一条是红底黄字的小条幅，上面写：“ILOVEYOU！”入夜，花店为我送来了我预定的99朵玫瑰。我枕着美好的求婚愿望，沉入梦乡。
翌日上午6时，我比以往飞行时，更早起床了。我和同事们、朋友们带着航协最漂亮的一个热气球，赶在7时半，喜宝上班前，抵达她家附近广场旁边的空地上，铺球，冷充气，强大的气流吹向这一块充满喜庆的、长长的、黄红绿蓝相间的布，布渐渐地鼓囊起来，成为一个圆圆的球体，我满怀激动在赤道部位的拴扣上，挂上求婚条幅，暗自祈望喜宝在第一时间看到它。
地勤打开高压火阀门，喷火，两条两三米长的橘红色火龙，从吊篮上方的燃烧器中喷射了出来，威猛无比。球囊内的空气被迅速加热，热气球慢慢地站起来，越来越高，体积越来越大，升到了与吊篮垂直的位置。早晨的艳阳下，球体上“喜宝，嫁给我吧”6个大字格外醒目。
围观的人们越来越多，几乎人山人海。喜宝醒来拉开窗帘的第一刹那，就看到窗外泊着一个热气球，因为热气球的朝向在“五一广场”方向，她只看到“喜宝”两个字。她知道一定是我的热气球，但是不知道内容。
她和妹妹、妈妈从12楼飞奔而下，离我还有十几米之遥时，却被许多媒体记者围住，这时，朋友们一边为我鼓气，一边打出横幅为我加油。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，在吊篮里开始大喊三声：“喜宝，嫁给我吧。”
喜宝猛然听到了，向我走来，我将藏在吊篮里的条幅“ILOVEYOU！”打开，走出吊篮，又从朋友的手中接过99朵玫瑰递给喜宝，她朝我点点头，怀抱着玫瑰，从鲜红的玫瑰里将右手中指伸出来，我激动而紧张地为她戴上钻戒。
在朋友们的祝福声中，我们热情相拥。在场的围观群众鼓掌欢呼，为我们祝贺。
由于10点后，起风了，我带喜宝飞行的愿望落空了，喜宝却依然沉浸在兴奋和幸福之中，她不再急于和我一起飞，只是嗔怪我：“你也不跟我说……谢谢你给了我一辈子的浪漫回忆。”
不久，我在航空运动训练基地训练时，特地将喜宝带去。上午8时许，热气球从闽侯上街起飞，带着一个报社记者，也带着喜宝。当热气球以每秒4米的速度上升时，喜宝紧张地拽住我，但是不一会，她就不害怕了，她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，把束住的长发散开，感觉自己就像一片云，轻舞飞扬。
为了训练需要，也为了方便记者航拍，我飞行的高度是100米左右，可喜宝总是让我飞高点！当着记者的面，我为她轻轻地唱：“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/她的名字叫做喜宝/她有双温柔的眼睛/她悄悄偷走我的心/喜宝啊/你可知道我多爱你/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/看那星星多么美丽/摘下一颗亲手送给你……”
低空飞行飞过一片橘黄桔子园上空时，我从吊篮里伸出手，摘下一个桔子送给喜宝，她笑，快乐的笑声回荡在朗朗天空。就在我们领取结婚证后，喜宝说：“我还是很想跟你去飞，上次没过瘾！”
婚礼前一个星期，我就开始关注天气，所幸连日绵绵细雨后，雨意褪去，天气一派晴朗。在众人的欢呼声中，我带新娘飞到天上去，飞越白沙镇。热气球起飞的那一刹那，我和喜宝往下散撒糖果。蓝天和白云为我们作证，这是我们期待已久的真正的热气球婚礼！我们俩“自由飞”到云端，钻进云层……和心上人一起在热气球上随风而行，与风同速，让心和爱一起自由自在地飞翔。
半个多小时后，我将热气球降落在一片收割完的田埂地上，朋友们用鲜花和掌声迎接我们，为我们的热气球婚礼祝福。当晚，在我的婚宴上，正当司仪为我们做介绍和调侃的时候，电视台新闻频道播出了白天里我们举行空中婚礼的片断，5分多钟的时间，让朋友们都将目光转移到了电视机上，一片欢呼声响起。我的婚礼酒会恰好和新闻穿插在一起，简直是天作之合，留给我们一辈子最浪漫的回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