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檐下住着燕子,泥沙和枯木
筑起的巢,装满了它们来不及整理的飞
我坐在窗前写诗,溪源溪在窗外
练习排比。你说,二月初五宜加糖
经历了一个冬天,霜降融化,石头发苦
卑微的小草,总是先于名字来到世间
二月初六,是用盐为它命名的日子
刀横在砧板上,充满了仪式感,西红柿流着
亟待被纠正的甜。接下来的几天
辣椒镇压湿寒,房东催租的脚步声
已经寄到了门口。酸辣,你从家乡带来的食谱
很快在火上落地生根。我知道生活不易
一个小时前,他们还在为参加婚礼的礼金
而争吵,两个女儿因为生活费而怒挂了电话
我知道爱情不易,用鸡蛋和柠檬调味
是热恋时的做法,现在,一枚枚葱花
成了杀死激情的子弹。我也知道父母不易
他们反对我们,而我们依然在一起
就在上个深夜,我和往常一样骑着单车
去上街镇接你,回到村子时已是凌晨一点钟
我无法忍受你与我患难与共,我必须亲手
用你教会我的修辞,点燃明亮的灶膛
如同将那台单车,稳稳地靠在墙角
那天,是二月十五。你决定把身体交给我而我
却像个回到祖国的难民,抱着你喜极而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