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依旧高骑于头顶,像徽宗
在百姓脸上刻画工笔山水,不同的人
他就用不同的皴法。这些年
我早已习惯卑微地行走,越来越把自己
活成了宋江:依着命理的山势
安营扎寨,将倒影沉入湖泊
渴望激起大宋的水花,在反诗与颂辞之间
穿斗抬梁,直至被赐予大国公民
站在庑殿顶下该有的平静。还好我的兄弟
仍然专注于枪棒,专注于饮酒吃肉
和从清明上河图中抽身的快感
像狠狠地日了整个汴京。我羡慕他们
对这个国家示爱的方式,多么简洁、有力
而直接。但国家回报以月光,一半是招抚书
一半是刑法。每当这时,我只有只身迎去
借着背影,将他们推离黑夜的深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