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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水出芙蓉——陈秀卿的书法艺术

2018-11-12   《书法》2008年第3期  

陈秀卿:一九四七年八月生于福州,祖籍福建闽侯,中国书法家协会第四、第五届理事,中国书法家协会刻字艺术研究会副主任,中国书法家协会第四届评审委员,中国书法家协会培训中心教授,福建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,福建省书法家协会刻字艺术研究会会长,厦门市文联副主席,厦门市书法家协会主席,福州大学工艺美术学院教授。二○○二年获中国书协“德艺双馨”书法家称号。



陈秀卿 |《画菊》| 草书 | 2015年


沈鹏(中国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、著名书法家、艺术评论家):陈秀卿长期耐心地在发掘深层次的书法美的同时,还将目光投向既是视觉又是触觉的中外建筑艺术、雕塑艺术。她试图将汉字的实用性与艺术性、工艺性与抒情性融会一体,她不拘一格地汲取着古代陶文、甲骨文、金文、瓦当、砖铭、石刻、简牍、手卷以及各种式样的造型美。



陈秀卿 |《河西走廊采风之五·过莫高窟九层楼》| 2015年


陈秀卿艺术美的独创性来自于她自觉的、具有创造性的实践活动。一九八一年,受艺术家钱君篆刻边款美的启示,她开始思考如何将历代篆刻艺术中作为附属的款字独立,使之成为有意味的适合现代室内装饰的艺术品。继而,在石板上、在竹木板上,陈秀卿艺术想象力一次又一次地升华。一九八二年,日本少字数与现代刻字艺术在北京展出,新颖、独创的现代感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,引起了书法界有识之士的关注。我迅即发表了对此次展览的评论文章。紧接着,中国大地出现了“现代书法”、“现代刻字”等与汉字书法艺术有所革新的展览。秀卿多次说,当时她将我的评论文章读了几遍,深觉与她内在积蓄已久的原创精神合拍。经过不懈地努力、发奋地探索,秀卿成为现代刻字艺术行列的先行者之一。



陈秀卿 |《梦二月访三百梅园》


参悟佛学、工作作风严谨的秀卿,于艺术美的追求却表现了高度的自由。她那时而浓烈,时而优雅的艺术情怀,大胆而又审慎的空间分隔,婉而愈劲、通而愈节的点线,洋溢着生机与独创。但秀卿最看重的还是质朴、自然,她向往着“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”的大美境界。在书法教学中,秀卿引导学生从篆、隶古法入门,继而学习行、楷书体,课余又带着学生以刀抒情,极尽刀刻之能事。她培养了一批活跃在八闽书法界、国内外现代刻字艺术界颇具影响的青年艺术家。



陈秀卿 |《敬访西藏大昭寺》


张旭光(中国书法家协会副秘书长、著名书法家):在陈秀卿的小楷作品中,《心经》略显严谨,而《太上感应经》、《关帝真经》则精到之中有烂漫之气,境界不凡。但我以为小楷之中《文昌帝君阴骘文》是最值得她本人深入开发下去的一种形式。


陈秀卿所书的甲骨文、隶书和行草,也是从她那颗埋藏了苦难,熔铸了轻松与欢笑的心灵中流淌出来的物的形式。所不同的是在行草书中,更多地表现了水的、柔的、女性的本真。如《鸦背夕阳尽柴门》行草条幅、《文益诗》行草扇面、《巴山夹青天》草书条幅等,犹如一湾溪水,由远而近,由慢而快,似乎让人听到潺之声。其行草取法怀素、王铎、傅山等,尽管我个人以为用我所赞成的启功先生“结构第一”的观点来衡量,尚有不到位之处,但那种自然、流淌、轻松、潺之境,已足以令我赞赏,也足以引起女性书家在创作中有益的思考。



陈秀卿 |《忆昔过云溪》


陈秀卿行草中流露出的自然、轻松、潺,从技法上看,是消融了过多的刻板的法度,尤其起笔的藏按、行笔的顿挫、折笔的方挺,大都化为自然感觉下的书写。她所以这样处理,并不是她工夫不到家,也不是做不到处处得法的精到,而是她的“心帅”在指挥着“笔将军”,她欲将那理性、法的高高在上的“判官”,引下高台,伴随其心灵情感的直觉、善的流淌,而轻松散步。



陈秀卿 |《读亚桢木丁酉公鸡图》| 2017年


柯文辉(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、著名文艺评论家):刀年长于笔,刀石石斧凿出的岩画,早出生的是正牌子万岁。三千来岁的甲骨文也靠奏刀助产。就流通和实用价值而言,甲骨文早已死去,作为专家研究、艺术家创造的对象,还允许有细细的一脉相承。许多原始艺术对我们充满魅力、撼震人心的原因,与宗教、史前史关系不大,欣赏仅仅是审美而已。古老文字散发出的文化氛围往往非笔可求,只有从操刀的微妙享受中获得。那些残损崩蚀的调子,非黑正光亮的馆阁体小楷书家可以梦见。陈秀卿原是师事罗丹、钱君二老的篆刻家、书法家。所幸名师出高徒,不与师长同一面目。当今书家十人九草,展览会上龙飞凤舞多,隶、篆多为显示基本功的插曲。肥如墨猪,求肉失骨近乎美术字者有之;年纪火候未到,哆哆嗦嗦表演老人字拙态者有之;不入书卷味之门,以工艺制作效果吓人者有之;真诚苦耕不求获利,连邻里也不知是真书家者亦复有之。后者寥若晨星,恰是希望所在。



陈秀卿 | 李成蹊《题许幻园诗一首》| 2016年


刘墨(北京大学人才研究中心研究员、中国艺术研究院客座教授):一九八四年,十八岁的我到河南安阳去参加“国际殷墟笔会”,在那里结识了秀卿女士。她谦虚地向老前辈请教,和蔼地照顾像我这样的小辈,给我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。


此后,我渐渐地离开艺术圈,一心于经籍的研读,但偶尔会从书法专业类的报刊杂志上,不经意间看到她的作品、文章,或者是消息。这一切都能够唤起我的记忆,知道在遥远的厦门,在美丽的海边,有一位比我年长许多的旧识。



陈秀卿 | 圆智法师闻思录《观心》| 书画


2006年九月,已经四十岁的我再次见到陈秀卿女士,她也近六十岁了。闲谈中,知道了她对艺术的理想、对艺术的追求仍然没有变,而且对艺术的思考更为深沉了。可以说,她追求艺术追求了一生,艺术也反过来让她觉得生命的快乐与纯粹。


她刻字、写诗、作画,更把自己思考的学术发而为郁郁之文章,她把一大叠打印好的文章交给我看,那题目就可以见到她对艺术问题的深入思考。比如有一篇名叫《朴素大美——现代刻字艺术随笔》的文章,其中这样写道:“高科技时代促使人们产生通过手工劳动恢复人的本性,并从中寻求乐趣的创造性活动,现代刻字艺术正是这个时代的产物。创作者如果能抛却机心、功利心,就可以大胆地寻求‘大美’、追求‘芙蓉出水’的美。透过作品去表现各自活泼的生命,让所有的点线、让无数的凿痕都能以自然为法则,准确、朴素且生意跃动。”在她的思想的天空里,既有老子、孔子、庄子、王羲之、苏东坡等人的名字,也有马蒂斯、凡?高、康定斯基、柯勒惠支,而且借用他们的思想丰富自己对艺术的认识。



陈秀卿 | 圆智法师法语《标签·印顺泒》| 书画 | 2013年


我认真地品读她的写经,看到她的虔敬;认真地品读她的草书,看到她的激情;认真地品读她的刻字,看到她的妙思;认真地品读她的国画,看到她的婉约;认真地品读她的文字,看到她的细腻。她不仅是一个宁静的艺术家,而且也是一位绚丽多彩的艺术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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