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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工:关于美术评价体系的两点看法

2018-03-20     郑工

  第一,评价体系的客观性。

  建立评价体系,特别是进行学术评价时,总难免涉及主观性与客观性问题。这里,我主要谈评价体系的客观性。在进行学术评价时最常出现的是两个客观的评判标准:一个是考辨其创新性,另一个就是考量其影响因子。

  对于美术创作来说,创新性也很好理解,就是在原有研究基础上是否有所突破?或者说在别人(或前人)的图式上有所变异,具有一种“新”的品质。这个“新”的品质当中就包含有对“高”品质的评断。对“新”的评价相对比较容易看到,有一个可以衡量(或参照)的东西,它关涉到艺术的个性问题,也可以说这一标准在促进个性化的发展,在张扬个人主义的艺术观。对“高”的评价却比较难把握,会涉及到很多的问题,会关注到文化的积淀与修养,比较容易滑入历史主义的文化视野中去。在目前市场经济环境中,“创新性”的评价标准容易片面,容易“趋时”、“尚新”,同时也促使当代批评软化与矮化,难以坚持其学术评价的标准。可是,我们能否通过国家的权力方式进行干预?用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加以引导?我想,不管是市场的介入,还是政治的介入,在介入过程中,艺术或学术自身又到哪里去了?它还有位置么?这不是说我还纠结于本质主义的思绪里,而是在面对这些事情时,我们要考虑它的负面作用。比如说现在市场很乱,政治的主流话语介入的时候,可能在某些方面会有一种调整,但代价是什么?

  然后,便是影响因子问题。“影响因子”是一个很重要的评价指标,其测评点有两项,即“自引率”和“他引率”。其“自引率”高,评价就低,那是负面的指标,而“他引率”高,就是你的文章被别人大量引用,学术影响大,评价就高。在现当代中国美术创作中,“自引率”是相当高的。一方面表现为风格定位与重复性的制作,另一方面表现为自我宣传,为自己设定评价指标。这种“自引”现象不仅进入市场,也渗透在体制中,甚至在权力体制运作下影响当代美术话语的生产。“自引”问题是复杂的,而“他引”是十分有限的,不少还是依靠“自引”来带动,这与现在中国艺术市场的状况也有关系。应该说,“模仿秀”是“他引”现象,但对于创作主体而言,还有一个“引他”的问题。在学术上,引用他人的成果不仅要出注,而且在引用字数上也有所限制。但在艺术创作中,学习、模仿是正常的,也无法加以量化评判。特别在中国画系统,笔法、手法及风格的承袭都是正常,而在当代的艺术评价体系中遭到质疑也是必然的。

  第二,评价体系的普适性与特殊性。

  普适性不是普世性,与特殊性相关,或者说,其不过将某一局部的特殊的地方性知识推广开来。所以,“特殊”是前提,先具有特殊性,而后又具有颠覆性,才能成为具有普适性的知识。我们现在提“中国标准”,实际就是在民族国家意识下争取话语权的问题,或者说,是针对目前全球化中的美国标准,但利弊如何?是否可行性?比如全球化,其历程较长,是17世纪以来欧洲文化的全球性扩张。而全球化中奉行美国标准的时间会短些,在二十世纪,两者都和他们的政治、经济、军事的整体扩张联系在一起。现在,我们强调中国标准有没有一种“中国化”的意图?当然,我们可以理解这只是我们抗拒外来文化的“入侵”手段与策略而已,是在当代世界文化多元化格局中一种文化的自觉行为,还是地区性的文化策略。但“走出去”呢?如何走出去?我们的文化是否具有扩张性?或具备一种颠覆力?它的理论基础是什么?具体而言,在中国画创作领域,我们所强调的“当代标准”建立在什么理论形态上?在油画创作领域,我们要明确中国油画的当代历史地位,其评判的标准又是什么?

  所以,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,我们能做到的,只是在全球化的视野中回过头看清自己,知道我是谁,即强调自我,在个人主义的立场上面去实现其艺术主张。不少问题先放在个体方面去消化。

  个体的流动性很强,文化联系也很广泛。所谓的“走出去”,应先给艺术家打开大门,让艺术家大量地走向世界。欧洲文化的全球化,就是一个“走出去”的过程,艺术家随探险队走出去了,艺术家观察世界和表达对象的近代方式(即写实表现体系)也随着他们近现代的科学技术传播到世界各地。我们应该看到传播背后的那个价值观,正是一种新的文化价值观使他们的文化传播发生效力,近代的思想启蒙运动推动了科学技术的传播,也推动了欧洲文化全球化的进程,那是一个系统,能够互动的文化系统。那么,中国现当代美术“走出去”依靠什么?什么类型什么性质的文化能够成为我们走出去的推动力?其价值观的基础是什么?我们谈政府行为,谈传播渠道,但我们先要知道我们文化传播的内动力,我们要考虑我们文化的系统性问题。中国当代艺术有没有核心的价值观?有没有可能具备核心的价值观?我们有没有让自己成为文化帝国的可能?传播的目的是什么?是颠覆其他文化?也许这些都会成为我们目前研究的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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